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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袁文献 于 2017-4-6 20:34 编辑
南通籍画家袁运生艺术展今日在中国美术馆开幕
2017年4月6日,“走向文明的自觉——袁运生艺术展”在中国美术馆开幕,将持续至16日,此次展出集中展示了袁运生先生的170多幅作品,其中大型作品110多幅,呈现出南通籍画家袁运生在艺术创作上的种种思考。当然,我们希望每一位观者不仅看到画,还要看到画外,他所做的事。毕竟有些事,比画画还重要。
袁运生先生
画画是天生的缘分
石涛的《一画论》对袁运生启发很深,特别是“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说起来简单,思想方法却很有趣。他做了个形象的描绘:“在画布上画第一条线的时候,没有任何毛病;画第二条线的时候,就会和第一条线产生一个关联;到画第三条线的时候,这张画的大构造就出来了。构成了大的格局,也为其他部分留下了想象的余地,如此一步一步走下去,画儿就画完了。”依循这种方式画出来的画,便是内心潜在感受的真实反馈,反映出作者此时此刻的真实想法。正因如此,袁运生画每张画时都不打草稿,因为在他心中早有丘壑,他不喜欢在细节里来回折腾的感觉,而享受“大刀阔斧”带来的淋漓与畅快。
有意还是无心?这是一个没有标准答案的命题,但或许与袁运生八九岁时画画的经历有关——“当时在我家有一个小石桌,石桌表面很光滑。一有时间,我就用毛笔蘸着水在石桌上画画,这样既不浪费纸,又可以自由的进行创作,可以写字也可以画画。这是技术训练的过程,也是学习抒发的过程,对我的创作很有帮助,一直到上中学前,这个小方桌都是我的‘画布’。”
对袁运生来说,画画是天生的缘分,虽然考试成绩一直稳定在班里的前十名,但上中学时他已经认定自己要去学画画了。他画过学校里的那几个石膏像,但觉得并没有太大意思,所以更多时候都是去画速写、画创作,这对他来说都不是很难,因为“有东西就在那里”,画下来便是了。1955年,18岁的袁运生参加中央美院入学考试,考题是画一个半身石膏像,很多老师围在他身边看他画画,“我觉得他们可能是对我比较感兴趣,结果我就考了个第一,当时油画系就招5个人。”
夫子思琴 壁画 430cm x1050cm 2005 年
万户飞天 壁画 430cm x1050cm 2005 年
赴美14年,坚持走中国自己的路
1982年,袁运生应邀赴美,在几所大学做访问学者,后来成为职业画家,而这一走就是14年。这段经历,在袁运生的艺术生涯中起到了十分重要的作用,也使他坚定了“走中国之路”的信念。
最初,袁运生去美国的原因很简单,就是想去画画,为自己的创作争取到充裕的时间与广阔的空间,同时观察西方艺术与中国艺术的异同。他深知自己的创作需要变革,需要将更多注意力放在社会与人的问题上,并通过画笔来表达自己的真实感受。
上世纪80年代,正值美国艺术运动的剧烈动荡的时期,不少激进学者以“进化论”为依据,认为艺术要不断更新、不断否定,推动新派别出现的同时否定旧的派别,否定到后来便不知往何处去了,以致在上世纪80年代末抛出“绘画和雕刻已经死亡”的论断。在强劲文化潮流的裹挟下,袁运生始终保持着理性与审慎的判断,他认为美国尚且“年轻”,尤其是在艺术上的激进态度,显示出他们在文化根底上的缺乏。而在与迪库宁、罗森伯格等美国顶尖的艺术家的交往中,他也发现这些人对当时激进的艺术潮流并不感兴趣,反而以更平和的心态去看待自身艺术创作的变化,而他们的艺术地位旁人也无法轻易撼动,这更坚定了他之前的看法。
“美国看起来很自由,但潜在的不自由,比表面的自由更可怕,他们对事物的理解太过‘简单’”——也就是从那时开始,袁运生将自己的创作视野,重新置于中国的道路上来。每次回国,他总要花大量时间去考察各地的石窟和寺庙,毛笔、宣纸更是须臾不离,“我们的传统文化在千年的传承过程中荡涤,留下了无穷尽的文化积累。人是最宝贵的‘资源’,中国拥有世界最多的人口,文化若不能领先,是说不过去的。我们必须要从西方的思维禁锢中走出来,好好把握自己的文化,从中找到可行的方法和道路,走好自己的路。”
对民族艺术精神的追寻,让袁运生选择回国,来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1996年,袁运生回到自己的母校中央美术学院任教,这一干又是21年。
寻踪 纸本水墨 144×367cm 2006
这件事,比画画更重要
中国艺术,必须要走自己的路——这些年来创作与思考,使袁运生在实践中不断印证着之前在美国时的看法。而若想走自己的路,其重点在于建立一套完备的“当代中国美术教育体系”,即从高校的美术教育入手,让学生建立对中国文明的认同,“中国现代的美术教育历史不过100年,最开始强调和西方学,因为当时中国自己的美术教育底子弱,本土培育的教师尚未成长,从欧洲归来的留学生转而成为教师的主力;后来中苏关系友好,我们又向苏联学习,但一直徘徊在西方的边缘,自始至终没有建立自己的美术教育体系。董希文先生从上世纪60年代开始就主张艺术要走中国自己的路,在当时,我便很认同他的想法。”
如果说之前几十年是缺乏必要的物质和师资条件,立足当下,中国的艺术院校为数众多,各个省都有美术学院和专科学校,可供利用的历史和文化资源也很丰富,是时候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美术教育体系了。
袁运生认为,在基础教育方面,应当把中国的雕刻、壁画、青铜器和书法作为美术基础教学的素材。长期以来,中国的美术基础教材一直沿用的是西方的雕刻,西方雕刻在造型上,解剖、比例、透视精准,是一个科学的系统,背后所体现出的,是西方的文化价值,而中国雕刻背后,蕴含的人文精神是“天人合一”;青铜器作为礼器,是观念性的象征,它通过端庄大方的造型来传达观念,作为造型艺术观念性培养的教材非常适宜;中国的石窟资源丰富,特别是壁画和雕刻,历朝历代均在前朝基础上丰富与完善,体现出中国思想传承中“并非亦步亦趋跟着模仿,而是从理解基础上得到经验,并由此生发”的特质,有着发散性的启示作用;而书法作为抽象艺术,丰富的内容与严谨而平和造型结合交互,形成了厚重的文化含量,对绘画造型有着重要的借鉴意义。
为了给基础美术教育积累素材,这几年袁运生带着自己的团队开始了“中国传统雕塑复制”工作。项目组在国家文物局以及全国各省市博物馆的支持下,对一些带有地域和时代鲜明特色的,具有较高文化价值和艺术价值的雕塑进行复制,用于“八大美院”美术教育基础课的教学素材。
有了教材,自然还需要教师。袁运生坦陈,“当代中国美术教育体系”的建立,关键在于美术教育基础课的变革,这就对从事基础课教学的教师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他们需要重新学习、重新理解、重新实践,打破以往的认知局限和障碍,更新封闭的观念,从更长远的视角来看待这个问题。”
中国文明的传承,需要培养一代代能够创造、并有所发展的人,需要在学校教育上大力变革,“纵然其中会有波折与磨难,但我坚信这件事是终究会完成的。我很喜欢画画,但在推动‘当代中国美术教育体系’建立这件事上,我花的精力要比画画多很多,但我觉得很值,因为这件事,比我画画更重要。”(来源:北京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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