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锅袁:河南邓州白牛寻根记

《破锅袁》河南邓州白牛寻根记
　　去年，袁培就告诉我说“白牛镇据说是破锅袁的原始地，很有必要去一下。”原定今年暑假去一趟，终因事情太多，未能成行。
　　10月11日，我给袁培（培军）QQ留言，说近期可能有时间去一趟白牛。培军立刻给我打来电话，帮我联系白牛可以接待我、了解破锅袁家谱的人。过了一会，第二个电话打来，说白牛的人已在电话旁候着，我可以直接跟对方做一下安排。又过了一会，培军的第三个电话打来，问我是否商定下来了？我告诉他：“我定于12日过去，已和袁厚万联系好。”他才放心下来。培军真是个十分负责任的人。言既出，言而有信。
　　我去谷城车站看了发车时间，问清了到达时间，然后给白牛打过电话。接电话的是厚万的孙媳。我请她告诉爷爷：“我是下午1：50的车，约4：00钟到。”
　　下午4：00，我坐的谷城－－南阳的车到达白牛。我跟司机说，从卖菜的菜场下车。谁知下车一看，发觉得有点问题：白牛有两个菜市场，东边的叫白东菜场，没有牌子但有人卖菜；西边的叫白西菜场，有很显眼的牌子，但一条水泥路，没人卖菜。原来，白牛街西边叫白西村，东边叫白东村。白西菜场已停用了。我只好朝白西菜场这边走。正在向人问路，却见个老者向我边走边挥手打招呼，我上前一问，果然是袁厚万先生。他老人家今年高寿八旬，又一个耳聪目明、身板硬郎的袁族寿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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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采奕奕的袁厚万族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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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厚万长子大林（袁基林）家，我们喝了一会大碗茶，计划了一下日程，参观了大林的米面加工场。
　　为了抓紧时间，我们立刻动身前去拜谒白牛袁氏宗祠。祠堂为三间合一，座落在白西菜场路的尽头田间，向右拐，经过村公共健身场，约100多米。该祠堂是在厚万等族中长者的倡导下，筹资2万元于2005年落成的。里面立有旧的袁氏祠堂碑和重新新的碑，中间正堂墙上刻着破锅袁氏世系图，左厢是出自白牛破锅袁氏现代功名人物图谱，其中包括了培军一家二个大学生的名字，右厢是破锅袁氏自明朝以来近代名人谱、袁氏九宫图。中间神台两边，分别安放的是白牛当地袁氏近祖或先人的牌位，供袁氏子孙们祭祀。可惜照片没拍太多。

白牛破锅袁氏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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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堂上破锅袁氏世系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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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上“袁氏祠堂”四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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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修的“栖有神庭”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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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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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日下午5：30，我们来到到厚万俩老住的小院。这是一座老式平房。老人们介绍，这屋子冬暖夏凉。挺宽敞的院落，有一道围墙。院内有水进，拴了一条十分凶悍的大狗。厨房单独一间。
厚万家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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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原本要到街上住，厚万一家一声声地说“回家了，不客气”，让人倍感温暖、亲切，就把这里当成了家。晚上，把堂屋的沙发撑开，我就睡在上面。
热情的厚万夫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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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饭前、后，我仔细阅读了《袁氏家谱》的前言、序、后记、袁氏九公图等章节，并进行了拍照。厚万介绍了这本袁氏家谱的来历。
　　这本家谱是厚万、德金、德成等13位宗亲为主，全体宗族参与和支持重修而成的。虽然大家都是农民，文化水平不是很高，但大家从95年到96年花了两年的时间，骑自行车，走村串户搜集和查证资料，跑遍周边当时所知的大半个河南及湖北部分县市而成。当时镇上没有打字店，他们要到南阳城里去打字、校对、印刷，而100本的成本只花了2000多元。平18元一本。现早已没了存书。我决定帮他复印两本，我带走一本。
重修本破锅《袁氏家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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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版本破锅《袁氏家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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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版《袁氏家谱》保管人77岁的德金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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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日上午，厚万引我到德金家，请德金先生拿出明朝旧版的破锅《袁氏家谱》让我拍照。我把旧版和新版的两个版本进行了比对，发现在重修时有节删，主要是批注部分在重修时没保留，有的兄弟秩序没按原版的放，打字时个别字出现错误。如“靖伯”误为“清伯”。但是九五年新版加进了现代人物家谱。就他们的操作过程来说，是十分认真的。就他们的身份来说，实在可钦可敬！
　　对完两个版本的家谱，我们三人一起实地考察了破锅袁的两个历史遗址：阜民桥、杀人坑。

阜民桥上游拍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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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谱上记载：白牛袁氏祖居江西南昌府南昌县瓦西坝朱市巷，于大明成化二年迁居河南南阳府登州城东北三十里白牛阜民桥之西街南头。
　　阜民桥现名一龙桥，因桥中嵌一石龙而更名。龙头朝上游，龙尾在下游，镶嵌于桥面中间。搞日战争和解放战争两次破坏，桥两侧护栏已仅存一段，桥面巨石破坏了一部分，河堤护堤石几乎无存。此桥仅行人可过，加上公路改道，年轻人多不知此桥这存在。桥东头现有一所小学。
阜民桥下游可见一段残护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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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人坑，位于白西菜场马路中段东南，靠街的一面已盖了居民房子。穿过这些房子背后，是一片树林。老人们说，从前这里是一片茂密的竹林，竹林旁边是一口水塘。水塘入口处便是杀人坑。
　　家谱记载：明朝崇祯十二年，李自成大军逼近白牛。白牛驻军头目夏云峰明知外面危险，还安排一仝姓士兵去襄阳府搬救兵。数月不见消息，都以为仝已被捉。孰知三年后的一天，仝一行18人披坚执锐，说是从襄阳狩猎路过，顺便来拜访拜访昔日同事夏云峰。夏不知虚实，表面上安排手下袁文杰、袁文秀回家安排饭局，准备大摆酒宴，暗地里觉得来者不善，安排兵士准备斩草除根。
　　当晚10点多，仝等喝得八成时分，被一涌而进的地方武装杀得尸横遍地。当打扫战场时清点人，却只有17，还差一个，竟不得其踪。只得匆匆将现场17人的尸首乘黑拖到镇东南的菜地大沟边挖坑掩埋了。这就是后来所说的杀人坑。此事件只有当地人知道，官方史志并无记载。以前只是口传，到了道光十二年，文秀之裔孙、登仕郎袁万年才从他的曾太奶奶口中把“破锅袁”的来龙去脉记录下来，袁万年便是《破锅袁氏家谱》撰写的第一个人！
杀人坑埋人遗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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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坑埋人遗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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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他漏网之人原来是四肢抓住大方桌的四边装饰木框（桌子围裙）才幸免一死。然后正是这一逃脱，却使白牛袁氏遭了大劫！
　　这人乘夜色逃回襄阳，襄阳王立刻派大军前来剿杀。虽有闻报，但袁文杰、袁文秀觉得事不关已，也未躲避。因为杀17人的地方是袁文杰、袁文秀的家（当时叫小袁营），杀了官兵就是反对朝廷，“反朝”自然是灭门之灾，于是，襄阳大军将在家的袁氏全营无论大小，见了便杀。并将文杰、文秀等若干捉住带回襄阳审了再斩。当时，士奇10岁，士禧12岁，也在被押往襄阳之列，愿同父同死。官军中有不知姓名的义士半路悄悄放了这两个小孩，他们就成了白牛当今6000袁氏的近祖。
　　话分两头，闻说襄阳官兵要来报复，夏云峰自然跑得最快。除了文杰、文秀不愿逃，其它袁氏兄弟十一人商议逃难后，天各一方的相认办法。最后，慌忙之中，摔破一锅，各执一片，逃难去了。按当时的交通情况，就近逃亡，以河南中、西、南三个方向，沿汉水流域的钟祥、当阳、宜昌，上到丹江、十堰，过汉江到老河口、襄阳各地最为合理。
　　据当兵回来的人说，在内乡山里，有位老太婆还用红布包着这样的破锅片，作为袁氏破锅传家的信物。

坐拖拉机采访家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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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月15日，从河南回来，家住谷城县冷集冷家沟四组袁正道打来电话话，他们的派谱已用完，急需要续一下，请我务必帮忙。我从漯河的车刚好到了老河口，问他怎么走到他家，他说过了汉江桥下车他来接我。
　　好家伙，他在拖拉机上放了两把椅子，在路边等了半个小时了。从小的时候，看着别人坐这玩艺儿挺神气的，今天终于有机会圆这梦了！
　　一坐，就是十里，终于到他家了。几个小家伙涌过去围着我喊爷爷！这是正道提前教的。

我到白牛之前曾给你QQ留言，恐怕你没看到。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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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我们推测：破锅袁，“破锅”的发生地，确定在白牛，而不是从江西来之前。袁家蒙冤“反朝”是在崇祯十二年（1640年），距今367年。我和厚万算过，从“反朝事件”“破锅各逃一方”到现在，我们新字派都是12－－16辈，25年一代人框算，正好14辈人。厚万建议，鄂豫两省的“破锅袁”可以按代数来定辈份。我强烈支持！
　　从1640年“反朝”，到1833年（道光十二年）袁万年做破锅袁氏家谱，其间197年。万年与曾祖母相差约75岁，则为122年。则曾祖母与“反朝”相去4代人，照正常情况，同时活着的可以有三辈到四辈人，基本是“目击者”到“听说者”之间的关系，她的“故事”应该真实可信。
　　从逃难的地理环境上看，从豫西南的白牛，向豫西（内乡、西峡）、豫东（驻马店、信阳）、豫中（南阳、平顶山）辐射是情理之中的事。其次，靠近汉江的一带沿江上下逃跑比较方便：老河口、十堰、襄阳、荆州、宜昌，过汉江最近的谷城、南漳、保康、宜城、枣阳、房县都在这个范围。从十堰入川、陕也是可能的，因为是逃难，自然是越山越好、越远越好。所以，破锅袁在山区居住的较多。

还有三个问题是：
　　在“反朝破锅”之前，来自江西南昌府，白牛写的是“朱市巷”，酉酉说的是“渚石巷”，我听说的是“猪屎巷”，看来都只是说话听音的关系，实际是一回事。南漳的祠堂立于洪宪（1917）年间，论时间上看，应从属于白牛谱书的记载。
　　再者，大家都说来自“陕西大槐树”，实为误传。江西有没有大槐树？也难说。全国槐树到处都是，大槐树也多不胜数。怎么没说是大柏树？大银杏树呢？
　　最后，中国民间的“摔锅分家”是一种文化习惯。但是，这种锅，摔就摔了，只表示一个家庭细胞的分裂，并不必要“各带一片”作为传家认宗的信物。根据当时的生活情况，老百姓家里有铜锅的不多，况且情况紧急，铜不易分割，破铁锅的可能性大得多。说内乡山里还用红布包着保存着一片，可惜我没见到，要不我打磨一下，看是铜还是铁。
　　冬雷可以看一下你们现在是否在11－－16辈的范围，如果是便有可能。但最好不是“湖广填四川”那一阵过去的。因为湖广填四川的主要年代是明朝之初，洪武（1368）到万历（1573）年的事。

　　明朝正统年间为1436年，如果这个年代属实，确实说明有几处“破锅事件”，发生地应在江西，在江西“破锅”后，各迁湖北。
　　另一个问题是看写谱具体时间是什么时间，如果在民国年间，则不可信。
　　河南郑翔南专家说：修谱从古到近，“攀附”之风不断。修谱中也可能存在杜撰的事情。
　　因为“破锅”兄弟几个的数也不一样，看来版本不一。我想有两种可能：一是有几个地方的各无关联的“破锅事件”发生过，所以兄弟三、四、七、八不等。二是同一事件，但亲兄弟小于堂兄弟数，最后到底数不一样。因为在“逃跑”的时候，也没有开会统一一下口径，到底是兄弟几个，就“各执一片”跑掉了。
　　历史到底如何，尚待大家努力得到更多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