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亲叙评
零零四年清明节
在《一位父亲的人生》和《一位母亲的沧桑》中,我们可以看得出来,这是一对多灾多难的老俩口。“父亲”三岁之年“祖父”、“祖母”双双离世,不满十岁的“聋伯”以放牛维生,还要挖些野菜来养活“父亲”。当“父亲”年交五岁时,就跟随着“聋伯”放牛。后来,家住下桥的“叔祖”名义上是收养了他们兄弟俩,其实是一个雇为农佣,一个收为继子,真是一箭双雕。“母亲”是由“祖父”、“外公”指腹为婚,不满三岁就失去了“外公”,“外婆”遗腹生下了“舅舅”更是苦上加苦。“母亲”十三岁时,来“继爷”家当童养媳,十六岁与“父亲”完婚,十七岁生子。当其初生儿子夭折后,又从下桥返回到洛袁老家,后又生两男一女却在“父亲”替人卖命从军的年头,又因瘟疫和饥饿而相继死去。然而,为了防止瘟疫蔓延,回到了下桥参加土改,可谁知难逃干系戴上了“地主”帽子。虽然在土改复查期间摘掉了,可仍然受着极“左”路线的另眼相待。文革期间“父亲”已步入了老年,本来没有儿时营养的“父亲”因体力不支,却被那些恶人视为“资产阶级懒汉分子”常挨批、斗,真是屈辱难忍,多次寻死未果。再说这位“母亲”更是倍加辛苦,生育子女共十人,夭折子女六人,加之“舅舅”身患绝症逝于七十二岁的“外婆”眼前,人说流泪可她们流的却是血!“母亲”直到晚年幸得三男一女。更为不幸的是“妹妹”年至十六岁被病魔夺走了她年少的生命,真是晴空霹雳、如雷轰顶。为了养活一家七口,“母亲”睡半夜起五更,无论雪雨冰霜,还只能瞒着别人去捡粪,因为在“学大寨”的年头,肥料可获得一等工分。“母亲”年近六十还要顶替体弱多病的“父亲”出差做水利,因为当年提倡男性八岁至八十岁。真是“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母亲”确有百折不挠的男人气概,望子成龙的上进精神。儿子以特优的成绩考取了高中,可因“成份论”而名落孙山,真是泪如雨下。为娶儿媳妇期盼孙子,做功积德、拜祖求神,费尽了心机。老人家教儿媳妇总是扬长避短,使其好自为之。妯娌们果真孝顺,勤俭持家,夫妻和睦,竟成了远近有名的好榜样。
这是一个非常真切的故事,想必读者有所感恸。
注:《双亲叙评》中的“父亲”、“母亲”、“聋伯”、“外公”、“外婆”、“舅舅”、“祖父”、“祖母”、“继爷”“妹妹”均为“父亲”、“母亲”之长子的第一人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