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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蔺”疑云 一扫而开 ——节选王显才《今日鸭岭 唐时蔺州》驳禹明先否定袁世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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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袁玉刚
时间:
2016-4-9 16:56
标题:
“平蔺”疑云 一扫而开 ——节选王显才《今日鸭岭 唐时蔺州》驳禹明先否定袁世明入...
本帖最后由 袁玉刚 于 2016-4-9 23:25 编辑
编者按:
2016年2月18日,有遵义地方史学者禹明先以《习水袁氏历史研究》一文在名为“真学问”的微博上发表。公开否定我入蜀(黔)始祖袁世明(时明与盟通假,也有史书作“盟”,读ming音)南宋端平二年(1235年)自江西庐陵入蜀平南史实。并以明朝永乐五年(公元1407年)吏部尚书蹇义为袁氏所写的《袁氏族谱光裕录序》中把元代的“贞顺夫人”同宋代的“理宗皇帝”扯在一起的纰漏之处,“引经据典”驳质我族来历,妄议吾祖乃巴蜀羌人部落后裔三巴太守袁约的后人。为此,我族宗亲袁志在《再回老斋公》一文里“回敬”的很清楚,且史实充分,论据详实可查。本人不在此赘述。
诚然有学术之争也无可厚非。但前提是要建立在有充分论据支撑的基础上。既然禹明先先生以要站在“对国家对历史高度负责的态度”研究历史,研究袁氏,就请先生尊重史实,拿出有力论据。我族入蜀平南,留播镇土,以及后世十几代子孙领兵血染疆场,为国捐躯的史实在贵州通志、遵义府志、仁怀直隶厅志、赤水、合江、泸州,甚至息烽、修文、大定府志等地方志都有记载,那些躺在青山之中的座座英灵,都有墓碑碑记为证,而且好多还是县级文物保护的重点对象。我族在习水程寨乡的袁氏宗祠还是贵州省公布的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等等。先生不要凭一己主观臆断,信口雌黄,忤逆我族留播镇土以来,十几代血染疆场,为国捐躯的列祖列宗。何况,我族祖先也是先生母堂先人,先生这般大逆不道,有何颜面面对高堂。
我袁氏的史籍,地方史志记载详实。若先生有兴趣,可以去查而阅知。下面,我节选新浪微博——地蓬先生的博客:王显才先生的《平蔺”疑云 一扫而开》一文(节选时对文中序号有所变动),再给先生补点历史知识,端正先生做学问的态度。请先生看看真正的史学者是怎样研究历史的,或许对先生今后研究历史会有所借鉴。
南宋平南大元帅、御前雄威将军总制袁世明二十八代孙
袁玉刚
2016年4月9日 于南宁
附:
平蔺”疑云 一扫而开
——节选王显才《今日鸭岭 唐时蔺州》驳禹明先否定袁世明入蜀平南史实
一、世盟“平蛮”,当有其事。
关于袁世盟“平蛮”事,按照《袁氏家志》的有关记载,即是说:南宋理宗端平年间,今赤水、习水一带少数民族(朝廷称其为“夷蛮”)叛乱。由于当时大背景为金寇初平,蒙军犯宋,南宋朝廷顾不过来,朝议时竟一时找不出带领军队平叛的合适人选。由于魏了翁(1178—1237,庆元进士,理学家,累官至权工部侍郎)等人推荐,南宋朝廷于是命当时已经以武功见著并封“源边巡检使”的袁世盟统戎“平蛮”。袁世盟于端平二年(1235)正月出兵,入蜀后经奉节、重庆,泸州等地“开苦竹溪大路,进捣蛮穴”,经过激烈的战斗,于5月胜利平定叛乱,并按朝廷命令镇守其地,守土一方。由于袁世盟在战争中身受重伤,于七月不治而亡,葬于罗汉寺。这样,同袁世盟一起来征的将领及原籍江西等地的士兵,就定居在了赤水、习水一带,再也没有迁回江西去。(这里要说明的一个问题是,《袁氏家志》关于袁世盟平蛮一事,多处提到端平年间“平蛮”的地点是仁怀、蔺、古磁等地。这些记载,无论文字的,还是口头的,都是从宋、元、明、清传下来的,所以这里的仁怀是指北宋大观三年(1109)建置的仁怀,主要在今天的赤水市范围,而不是指今日仁怀市之仁怀。下同)。
这样一来,镇守地的各级地方官便当然主要由袁世盟的家族世代担任,以至于后来就成了不是土司的土司,正如《袁氏家志》中《均培公讳兰芳笔遗谱序》所说,“虎穴狼窝之世界,亦土司之首领”。
后来的多种地方志书如《遵义府志》、成书于1840年的《仁怀直隶厅志》,现代的《赤水县志》、《习水县志》等书籍,对此事都有记载,并述及袁世盟后裔的诸多事迹,如在抗元、平播、平奢等关键时候,袁世盟家族都立有战功,世袭多种职务。成书于1948年的《贵州通志 前事志卷六》也引载了袁世盟“平蛮”事。
但有人说:袁世盟原籍是江西并统戎入蜀“平蛮”且留守其地一说,是胡乱编造历史;有人说:袁世盟的后裔袁初于万历11年(1583,癸未)进京托朝臣邹元标为族谱写序。邹元标是江西吉水人,其妻姓袁。袁初为了巴结邹元标,亦称其先来自江西,故邹元标在《袁氏家谱 江西清水塘源流谱序》中自称是袁初的“家眷弟;”有人说:袁世盟平蛮事不见《宋史》记载。本文笔者认为:袁世盟“平蛮”事,总体上说有其事。
从南宋起,其中抗元、平播、平奢等,今赤水、习水的袁氏先辈都有相对较多的有相应职位的人参与,这是诸多地方史书都有记载的。这正是袁氏在端平年间“平蛮”,家族中立有战功的人比较多,留守其地后再加上氏族的裙带关系,占有地方官职位的人较多且世袭的结果。否则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但上述不承认袁世盟“平蛮”事及其是江西籍的人的人,却又承认元代以来袁氏中较多基层高职务的人所立战功的事实。
本文笔者从小就听说我们王姓人是从江西来到赤水的,但不知道是何时、为什么来的。近几年来,才知道有些王姓的家谱记载也是因为南宋端平年间“平蛮”而从江西来的。如复兴场的王氏家谱记载,来赤“平蛮”的有一人名王元开,是个骑都尉。骑都尉是五品阶官,应该算是高干中的低干了。
近来有人告诉我说,《遵义诗词》刊登有一首从石刻钞来的王元开的诗:
卜宅柜岩
隶籍长安袭旧员,二陵风雨出秦川。
徂征西蜀辞家国,扫荡南平入远天。
险涉蚕丛山粉黛,夷临竹节水潺湲。
漫云卜吉钟灵秀,欲报君恩望后贤。
此诗题目说诗作者“在柜岩这个地方找了一块阴地”。从选材来说,很罕见,在当时也算新颖。
第一联写祖籍、出处。说自己是长安人,官职从世袭得来。从秦川出发,经崤山而南下。
第二联,叙 “平蛮”事——徂征西蜀,扫荡南平。“徂”是“往”的意思。
第三联,写征途景——蜀地山青,竹节水流。“蚕丛”代指蜀地。“夷临竹节水潺湲”一句,活画出赤水竹乡风景。
第四联,写卜宅并点题,总而结之——不要说我寻找阴地是为了找一个风景秀丽且有灵气的地方,我只是希望后人贤达从而能报答君恩而已。
全诗结构谨循起承转合的程式,中间两联四句总体上是写“平蛮”,但还是刻意以一叙事一写景出之,与中国传统律诗手法严丝合缝。其对仗也是工稳的。用韵为平水韵“下平声一先”(包括首联的“川”)。全诗格律和程式结构都很严谨,毫不落伍于封建士大夫文人的诗道水平。
以此诗看来,袁世盟“平蛮”确有其事。但王元开祖籍却不是江西,而是长安。可能只是为“平蛮”而从江西出发而已。至于宋史中不见世盟“平蛮”事,也许是因为特殊情况。
宋史是元人利用宋人国史为稿本修撰的。一部宋史,北宋的大约170年记述很详细,而南宋中叶以后则“罕所记载”。袁世盟平蛮的1235年,已经进入南宋后半叶32年了,从那时起,蒙古与南宋的战争几无间断,特别是南宋末年,与蒙(元)的争战一败再败,直至亡国。也许正是此原因,南 宋的国史档案记录不全且大多毁于战火,不见诸多事件的记录。 另外也有人说,袁世盟“平蛮”后留守其地,不符合宋代的制度,应该是战事结束后就要回到京城。本文笔者不熟悉宋代的典章制度,但移民的政策是根据其需要而决定的,天大的政策都会根据需要而改变。再说,封建社会,皇帝的金口玉言即是制度。如果撤走官军,暂时平定的“夷蛮”动乱可能再次受元军策反而死灰复燃。这也许就是留镇的原因。
袁志(人名)认为当时仁怀、蔺、古磁“夷蛮叛乱”的主要原因是元军策反。本文笔者认为这一观点是有道理的。1988年版的《袁氏家志》,错讹不少。其所述“平蛮”事已经过去近800年了,在这样长时间的传承中,人多事杂,各支、派、系的记载有所出入,出现一些问题,也是在所难免的。1988年的“气候”,人们对整理、印刷家谱还有顾虑,于是一些文化水平较低的人站出来做了此项事情,以及当时的印刷条件等,也是出现此种情况的原因之一。
就在笔者撰写本文快要结束时,笔者因事与赤水市人大机关一个退休干部接触。知道我在写本文,他说大概在改革开放初期,曾在什么地方(好像是赤水图书馆)看到过什么资料上记载曾在赤水葫市场附近出土过一块宋代墓碑,那就是袁子英的墓碑。过了几天,本文笔者隐约回忆起《增修仁怀厅志》好像有过类似记载。查阅之,其记载是这样的:(1895年《增修仁怀厅志》卷二《古迹》 赤水县档案局1984年复制本卷二第四页)“首里水西坝农民于田壁中挖出石碑,上刻宋故战夫人之墓,其人与墓均无考”。
《仁怀直隶厅志》成书于1840年,增修于1895年,所以该墓碑出土于100多年前。可以说明以下几个问题:一、墓主死的时间是宋代。二、死因为战死。三、姓别是女的。四、埋葬地点是首里水西坝(紧靠土城的是“水狮坝”而不是“水西坝”)。
二、死者有“夫人”的封号。
如果此记载最早是出自1840年的《仁怀直隶厅志》,则墓碑出土时间有可能在1830以前甚至更早。鸭岭也是在首里之内,离葫市街(场)只有3至4公里。是不是袁子英所带部队中某位女官的墓碑呢?《袁氏家志》记载袁世盟“平蛮”战事吃紧,其妹袁子英领兵来援。“故战夫人”中的“夫人”一词,不是“妻”的代名词,而是封号。
上述出土墓碑上的文字说明的五个方面的情况——时间、地点、死因、姓别、封号(因为是战死,得到封号是很合理的),都与袁子英领兵来援事相吻合,其中前四项的吻合与第五项的吻合有质的区别,前四项的证明力比第五项的证明力硬扎得多。限于篇幅,不详论,请读者认真思考吧。
如果把其看成仅仅是一种巧合,试问世上会有如此多方面都吻合的巧合吗!此亦与今鸭岭是当时平蔺的战场相吻合。因为战死者离家乡太远,安葬在战场附近多所有之。过鸭岭不远就是首里与土城里的界线(见《增修仁怀厅志》卷一《仁怀三里疆域记》)(复制本卷一第二十页)
如果说“故战夫人”中的“战”是姓氏而不作“战斗”解,在参战不多的女官、兵中,战死了一个(就算几个吧),正好就有一个姓氏中极少极少的“战”姓。这种概率能有多大啊?!
三、一族两地有先有后,古蔺并非唐时蔺州。
《袁氏家志》中所说的平蔺,不明真相的人,以为南宋端平年间的平蔺平的是今天的古蔺。如果当时“平蔺”的“蔺”是今日之古蔺,在众多地方志书都记载此事的情况下,发生在古蔺本地的事情,《古蔺县志》何以只字不提。这说明南宋端平年间的平蔺,平的不是今天的古蔺。明末天启年间的“平蔺”,才是平的古蔺。
关于古蔺县就是唐蔺州旧地这一说法,历来有众多的质疑,首先,正如本文前述,国内顶级历史地理学专家谭其骧就不认为古蔺是唐时的蔺州。谭其骧并不认为顾祖禹《读史方舆纪要》解决了唐蔺州在今天什么地方这一问题——“自顾氏《纪要》以来为疑”是也
据谭其骧主编《中国历史地图集》,今赤水市、习水县,在唐时与今古蔺、叙永同属剑南道泸州(郡);北宋时同属梓州路的泸州(府)。
如前所述,鸭岭(绥远寨)石刻说明鸭岭曾于北宋宣和三年(1119)划归泸州管辖。以地形推之,必包括今之赤水也属泸州管辖,因为赤水大片土地在鸭岭与泸州之间。仔细分析各种情况,《袁氏家志》中提到的平蔺,其“蔺”实在不是指今天的四川古蔺县。
如上所述,鸭岭在1179年时还是一个当时人口众多的寨子,但为什么我的上几辈人时这地方却没有寨子呢?如果是发生了大地震,那时是木材建房,绝大多数人能活下来,会在原址上重建家园的。鸭岭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作战火来解释才能成立。于是,本文笔者的眼光便搜索1179年以后在今赤水市境内是否有过战争,这便很容易、很自然地盯上了袁世盟“平蛮”这件事。
袁世盟1235年“平蛮”中的“平蔺”,其“蔺”就是唐时的蔺州所在地,鸭岭人传说中的“阿蔺州”,即今天的鸭岭。当时的蔺州建制本已不复存在,但是其名称沿习了下来,称“蔺”是称其旧名,后来的“仁怀、古磁”本来已经包括了其名在前的蔺州的地域。这是一种新、旧地名同用的现象,新名与旧名在地域上有部份重叠或全部重叠,这种情况在今天也是多见的。所以,“仁怀、蔺、古磁”的地域就是今天的赤水全境及习水的大部分,“蔺”即在其中,而不是脱离于今之赤水、习水之外的另一单独地域。在袁世盟平蛮的整个地域中,“蔺”只是其中不大的一个部分,但很可能蔺地有一股在“叛乱”中的坚强力量,因某种历史原因中元军离间之毒很深而誓与官军血战到底。———从地盘上讲,唐时的蔺州虽然不大,但毕竟在时间上存在了159年,曾经辉煌一时。执掌政权的“蛮人”(少数民族)土司发号施令,颐指气使,好不威风,却于宋初乾德三年(965)废掉而被朝廷派遣的流官代之,其过去的土司头领的后裔当然不会甘心,如今被元军间谍挑唆且许以推翻南宋政权之后给以好处。所以在“平叛”与“反平叛”的斗争中,沿习唐蔺州而人们还称其旧名为蔺的绥元寨(今天的鸭岭),其“反平叛”的火力十分顽强。但在袁世盟官军不惜一切代价攻坚的攻势下,“蔺夷”最后战败,寨子被烧毁。2000年修小丙公路时在此出土的大菜油榨就是被烧焦了的。绝大多数夷部,都因袁世盟官军揭穿元军间蝶的阴谋,晓以利害,从而先后罢事。“蔺夷”却认定南宋政权不久于将来,所以带着战场伤兵和族中老弱病残,沿赤水河向上游方向,经过大约七八天时间辗转逃到了今天的古蔺县城这个地方,见其地势开阔,山明水秀,便定居下来,繁衍生息,企图东山再起。但是,到了一个新的地方,怎么称呼其地呢,“我们是古时候蔺州的人”,于是慢慢就习惯把新的定居地今天的古蔺称作当时的古蔺了。亦或是“蔺夷”头目始终不忘蔺州昔日的“辉煌”,念念不忘“复旧”,有意将其称为古蔺,以资纪念。移民将移出地的地名带到移入地作为新的居住地地名的情况是往往有的。
这样,则古蔺的奢氏就是从鸭岭这个地方逃徙过去的。
奢氏逃到今天的古蔺以后,南宋正值内外交困之时。“平蛮”统领袁世盟也因战伤发作而死于1236年。虽然并未彻底消灭奢氏,但奢氏元气大伤,自知需要隐忍待机。而“平蛮”官军将在外,是否彻底消灭奢氏也有一些自由,在元军逐步深入内地的情况下,能否彻底消灭也很难说。在中央朝廷令其留守的情况下,官军便分散主要定居于今赤水、习水境内,劳作生息的同时也做好地方军事防范。南宋中央朝廷面对元人强悍的铁蹄,也无力、无暇再过问此事。43年后,更是江山易主了。不过,奢氏作为宋朝统治者的“叛逆”,为了自身的利益,在元朝以及后来明朝统治者面前尽量遮避其身上有一根反骨,所以奢氏便极力隐瞒被袁世盟官军打败而从今天的鸭岭逃到今天的古蔺这段历史。但是,“蔺”这一地名却由奢氏从阿蔺州(今天的鸭岭)带到了一个新的地方,演变成了“古蔺”。
说到此,不得不说一说地名从此地跑到彼地去的情形:北宋大观三年(1109)建置仁怀县,其治所在今天赤水市的复兴场,其时的复兴也就称为仁怀。宣和三年(1121)废仁怀县为仁怀堡,其治所仍设在原仁怀县治所。明万历二十九年(1601)“平播”后复设仁怀县(其疆域大约相当于今天的赤水市、习水县、仁怀市),以今天赤水市的政府所在地(此前称为留元坝)为仁怀县的治所,于是,“仁怀”这一地名从今天的复兴场跑到了今天的赤水市政府所在地,人们只好称复兴场为老仁怀。万历二十九年(1601)后建的仁怀县由于其治所处于北端,到当时仁怀县的南端达200公里以上,于是在雍正九年(1731)将其县治所从今天的赤水市政府(撤县建市前的赤水县政府)所在地迁往生界亭子坝(即今天的仁怀市政府所在地)。现在仁怀市的“仁怀”这一地名,是其长了脚从复兴分为两站跑到今天的仁怀去的。不了解这一历史情况的人,便只以为今天的仁怀自古就是称仁怀的。
比方说,假如今天的赤水市政府迁往元厚,赤水市政府不可能改称元厚市政府,还得称赤水市政府,则久而久之,“元厚”这一地名就会被“赤水”这一地名所代替。不过,“蔺”名的迁移不十分完全与这种情况相同,其是原唐蔺州(今鸭岭)的少数民族头领及其旧民因战争失败、逃亡而带到“古蔺”去的。
四、“赤水仁怀原属我” “隔年黄历岂堪翻”
奢氏集团从阿蔺州逃至古蔺后,经过365年的休养蓄积、暗自图强,其实力已经不可小视。万历28年(1600)平播时,永宁宣抚司女土官奢世续带领的军队已作为平播八路大军第四路中的一股重要力量。其时虽然奢崇明已经代理永宁宣抚使之职,但不知为何没有出面。平播战争中,已表现出永宁宣抚司军队与平播总指挥、兵部侍郎、右都御史李化龙的矛盾,受到李化龙多次督责。
平播后期(或刚结束),奢氏即提出“仁、赤地方原属蔺州”,要求归还其地。遵义市地方志编纂委员会办公室点校的《平播全书》第531页,载有如下一事:
巡下南道向李化龙呈报了一件公文,说永宁宣抚司地域是以赤水河为界,现在有些平播的军队的布扎是占据了永宁宣抚司的地盘。要李化龙派人查清永宁宣抚司与仁、赤地方的边界再说。李化龙对此批示说:仁怀、赤水(本文笔者按:这里仁怀、赤水就是新旧名同称,指今之赤水及北宋大观年间所置仁怀,并不是单指今日之仁怀市),从前朝以来就是播州的地方,有“王世光的妻子袁氏的缴到诰命可查”。现在巡下南道上报的公文说仁怀、赤水原先是蔺州所辖,有什么依据?以赤水河为界的妄说,恐怕也没有凭据。说永宁的坏头头在播州危难之时,“拨置”女官,胡乱申报、争夺边界,今天再一次得到证实。巡下南道上报的公文以为平播战争是为其争回了地盘,不知真是这样否!缉麻山、李博垭都是朝廷发兵取得的,巡下南道的公文却以为是已业。难道说朝廷三十万大军的争战,就是为了永宁取得仁、赤的管理权吗!而几个省作出这样大的付出,都是为了给永宁土司争家业吗!是谁挑起边界争端!请巡下南道会同川东道和守巡道赶快查明边界,以杜绝今后的争端。限期半个月内报来。
“巡下南道,即是“巡下川南道”,驻泸州,永宁宣抚司是其所辖。
据李化龙的批示可以看出,永宁宣抚司与播州仁、赤的边界争端一直不断且很激烈。 这里请注意,李化龙对巡下南道的呈文批示中有“今该道云仁、赤地方原属蔺州,有何凭据?以河为界之谗,恐亦难凭”。这说明巡下南道的呈文肯定万历年间的仁怀、赤水原先是蔺州的地域。这里仁、赤并举,加之巡下南道想要回的地盘来看,这里的“赤”显然是指今天的赤水,而不是指今天古蔺县内的小地名赤水,如果是指后者,就不会存在奢氏提出“归还”一说。这里的“赤水原先是蔺州的地盘”,显然肯定不是说“赤水在唐时是以今天的古蔺为治所的蔺州的的一部分”,而说明唐时的蔺州在明万历时是仁怀、赤水,即今天的赤水。可惜巡下南道的由详(公文名称)和“王世光妻袁氏缴到诰命”已经永元找不到了,所以无法知道更具体的情况。
上述同书第529页至530页还记载有如下的详、批(“详”是一种公文体裁,有点象我们今天的请示报告之类,“批”是批示):
“一件披露愚衷,乞查赏格等事。永宁宣抚司申,请照赏格加参将或比照乌蒙、东川、乌撒、镇雄等府,给以军民府官职等因。由详。”
“批:永宁兵糜费钱粮甚多,一向逗留退怯,何功之有。今奢世续辄欲占据安村、罗村、淘洪滩及仁怀、赤水地方,明系叛逆,罪不容诛。仰巡下南道马上差人查看,如已占据,从实速报,以凭参剿。毋迟”。
这一详、批说永宁宣府司提出请求提高对其平播的奖赏规格,要求给予参将的军职,并要求将永宁宣抚司升置为军民府进行职官配置。李化龙批示严厉斥责其在平播中高消耗,低效力,逗留退怯。并说其欲占据仁怀、赤水等地的行为明系叛逆,罪不容诛,如确已占据,即行参剿。
以今天的地图来看,今赤、习、仁三县(市)在赤水河以西的地域并不宽,赤水市二分之一弱,不超过800平方公里,习水县大约是九分之一,仁怀市则在十分之一甚至更少了。
按照谭其骧《播州杨保考》唐蔺州辖四县,其中一县很可能就是1940年时的猿猴的说法,及本文笔者补充另外三县为今之土城、旺隆、丙安(丙滩),这个地域虽不全在赤水河以西,但其面积大约与赤水市和习水县在赤水河以西的面积差不多(大约八、九百平方公里)。唐时的蔺州所辖四县具体范围与今日之上述几个乡镇(包括习水县的土城)地域的具体界线肯定不会完全一样。据此,如果以今日之川、贵界线来看,奢氏以赤水河为界从而提出要“收回去”的今日之赤水市和习水县的部分地域,正好与唐时以今日之鸭岭为治所的蔺州相当。如果这样看,奢氏想把这块地方“要过去”虽然是翻阅老黄历——不合时宜,但也是事出有因(有一个不成其为理由的理由)。平播结束后奢氏提出的这些要求,也可以说明南宋端平年间的平蔺以前,奢氏的老巢是在今天的赤水市境内。李化龙又哪里知道,在当时的365年前,奢世续、奢崇明的老祖宗的确曾统治过今天赤水市和习水县在赤水河以西及其部分相邻这块不大的地盘159年。而奢世续、奢崇明等为了不暴露其狼子野心,又不便明言其是从今天的鸭岭这个地方叛逃到古蔺去的。奢崇明于平播之后六年(万历34年,1606)正式任永宁宣抚使之职。
五、英雄末路一朝倾覆 历史玄机可揭端倪
奢氏继续养精蓄锐。到了明天启元年(1621)九月,公开反叛明王朝。进兵攻占重庆、泸州、綦江及遵义等地,且围困成都。此后便是数年与明王朝的军事斗争。1622年7月,奢崇明退守永宁,1623年5月退守古蔺,随后又逃往水西与土司安邦彦结盟。于1629年兵败永宁被俘,旋遭杀戮。
一度有人有地的“蔺”,至此人地两失,真正是灰飞烟灭,无处可寻了。但蔺之空名却留了下来。历史上,地名、政权名、氏族名,往往密不可分。明末时,“蔺”名基本上已经转化为奢氏的氏族名了。在近十年的“平蔺”战争中,主要战场不在古蔺,而在成都、泸州、遵义、水西等地,但人们(包括史家),仍往往说是“平蔺”,这里,“平蔺”即是“平奢”,“蔺”这个地名、政权名已大有代替“奢氏”之势了。
有了天启年间的“平蔺”,人们(包括袁世盟的近、现代后裔们)把南宋端平年间的平蔺与明朝天启年间的平蔺混为一谈,难解难分。特别是天启二年袁世盟之十四代孙,世袭指挥使袁鼎,以游击之职领兵与奢部血战于竹瓦寨,最后兵尽矢穷,被俘不屈而死。明统治者为其在仁怀建祠祭祀,又将其与陈王谟同祀于遵义府城忠烈庙,称“双忠祠。如此,“平蔺”一词影响更大,但人们不区分有两次“平蔺”,更不知两次“平蔺”本质上是在两个不同的地方。因“蔺蔺不分”,也使袁氏家族在1988年编志书时有点“朦”,只一个“糊涂的蔺”便了。 并且可见:袁世盟家族,从南宋端平年间开始平蔺,直到明末,与奢氏一直敌对。因为他们在南宋端平年间就结下了仇,只不过南宋的统治者与明末的统治者早已风马牛不相及了。
奢氏从鸭岭逃去古蔺后,苦心经营几百年,虽是一朝覆亡,但不可能整个奢氏彻底绝灭。何以今日古蔺县近90万人口中没有一人姓奢(本文笔者曾为此事亲赴古蔺县公安局查询),姓佘的倒是有大约一两百人,或者两三百人。是否因故改“奢”为“佘”了呢。
另外,《古蔺县志》记载:“1584年,奢崇明的伯父原永宁宣抚使奢效忠死后妻妾争权,发生内讧,大动刀兵。四川总兵郭成、参将马成文趁机袭击,将奢氏九世所积金银、玉帛席卷一空”。
若以袁世盟平蛮的1235年到1584年的349年除以9世,则每世为38点78岁(与孔子出生年到孔融死,共759年20世,每世为37.95岁约相当)。然则当时的9世以前,奢氏又在什么地方呢?本文笔者答曰:在鸭岭。
六、结论
南宋端平年间的平蔺,其时奢氏在今天的鸭岭,平蔺战争的地点也是在这个地方。奢氏失败以后,逃到了古蔺。386年后的1621年开始的平蔺,“平”的才是今天的古蔺(奢氏政权)。
明末以及清朝史家,根据有关史书,考证认为唐蔺州在其时的仁怀、赤水境内,但要考证出具体治所,因为这只是一个点,范围很小,从而误认为是唐朝坝。但已经有点“八九不离十”,距鸭岭(真正的唐蔺州治所)不远了。
官方史界在查找唐蔺州的治所,唐蔺州真实治所的老百性在无意识中流传着一个真实的名字_____“阿蔺州”,但他们的流传中“阿蔺州”三字背后的相关具体情况早已失传,且他们也丝毫不认为弄清这些情况有何价值。就这样官方史界与真实蔺州的老百姓世世代代在这个问题上两不勾通,不相往来。
据一些比我年纪大的人所说,其实解放初期都还能找到鸭岭是唐蔺州的文字(如碑刻等)直接依据。但时至今日,这样的凭据早已不见了,真让我这个后起的考据者遗憾至极。
综上所述,今天的鸭岭村第一村民组鸭岭寺山门外的田坝子就是唐时蔺州的治所。
附记:
证据总结:
一、本文在“真实传说,绝非偶合”一节费的口舌比较多,主要是为了说明我对此事提出的概率论一说是科学的。
二、关于奢氏是从鸭岭因战败而逃亡到古蔺一说,虽没有足够证据作铺垫,但根据本文所述各方面的情况来分析,其具体情节虽然不一定如本文所推想,但奢氏是从鸭岭移徙并将“蔺”名从鸭岭带去了古蔺这一总线索,可以认为是很有道理的推论。
三、谭其骧七十年前根据史料得出的结论,特别是“蔺州辖四县,其中一县是猿山县,很可能就是猿猴”的论述,其指向已经缩小到了一个很小的范围。在关于唐蔺州这个问题上,除了鸭岭这个地方的情况外,七十年前谭其骧掌握的史料,应该说仍然是今天存世的史料。现在如果谁深入细致地研究了谭其骧当年研究的所有资料,当然也会得出与谭老相同的结论。
四、袁世盟平蛮事,看起来好像只是有点“配套”的样子,但其所平之“蔺”若是今之鸭岭,与平仁怀、蔺、古滋(州)“夷蛮”结合起来看,就顺理成章;若认为是今之古蔺,很多问题就解释不通。那块“宋故战夫人之墓”碑的“五个吻合”,也是有力的证据。而且“平蛮事”与“唐蔺州就是今天的鸭岭”可以互证。
《袁氏家志》中关于平蔺的记载,说明在宋末时,人们大都知道唐时的蔺州在今丙滩、鸭岭、元厚一带,只是经过元、明特别是到明末时,别说唐蔺州的治所,就是其地域也连史家都不知其所以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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